【喻黄】重日天光

花吐症|丧尸感染|复生|双向暗恋    
  天天生日快乐(〃∇〃)和喻队好好过啊
  甜的甜的过生日就要发糖啊!
  小学生文风,没逻辑没文笔。
  论喻文州一秒变周泽楷惊恐。
  部分设定来源于温暖的尸体。
  花吐症随手来,私设漫天飞。  
  
  如不嫌弃,感谢您的食用♡
  
  
  
  part1. 
  I heard wind flaking sapphire,like this summer.
  
  And willows cound not hold more steady sound.
 
  我听见风削凿蔚蓝,像这个夏天。
  
  众柳不再能支承更多的平稳之声。
  
  part2.
  最开始是饥饿在叫嚣。
  
  他从死亡的长眠中惊醒。
  
  像烈火灼烧一样的痛楚从胃部爆发,蔓延上四肢百骸,又和着冰冷的空气一起侵入骨髓,细细密密地啃咬每一丝苏生的意识。
  
  ……这是哪呢?
  
  他费力地睁开眼,不出意外被一片金色刺痛了双眸,低低呻吟一声后又重新拉上黑暗的帷幕。
  
  ……他这是在哪呢?
  
  他烦心地想抛开这个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名字,朋友,亲人,爱人,人生,他生前的一切,遗忘的记忆中有那么多事情……为什么偏偏得是“他在哪”这个问题呢?
  
  他起身环顾四方,僵硬的四肢不听思维指挥,血液已经凝固,心脏停止跳动,光是站起来这个动作,就已经耗费他很多精力。
  
  是老式的房子,墙壁灰蒙蒙的,有剥落的痕迹,窗帘拉开了一条缝,漏出一缕阳光。房间内陈设简单随便,没有多余的东西,也看不出曾有人生活过的痕迹。他正对着一个衣柜,上面嵌着面镜子,上面四开的裂痕清晰可见。
  
  镜子里是一张惨白的脸。
  
  额发混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血块,可怜巴巴地被主人一把斜过眼睛,露出一双有些浑浊的眸子,了无生气。
  
  如果要计算他就这么睡了多久,是件很难的事。
  
  本来就生锈了一般的大脑强迫运转起来,最终只能以无法得出结论的失败告终。 
   
  灰尘在空气里明灭。
  
  他寻找一切过去的痕迹,像沙漠中迷路的旅人,追寻着绿洲,捧起一汪清泉,饥渴难耐,哪怕是海市蜃楼,也不舍得放开。 
  
  目光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来回几遍,他重新走向床边,放在床头的相框里是一片明媚的阳光,两个勾肩搭背的少年,在常青藤的背景下笑得十分灿烂。
  
  他把相框翻过来,玻璃制品从不甚灵活的十指中摔出去,“啪嗒”一声,和记忆一起变成了碎片。
  
  他蹲下来,发黄的照片背后签了两个名字。一个名字是一笔一划,端端正正,另一个名字却龙飞凤舞,意气风发。
  
  时间过去太久,墨迹浸透,一片模模糊糊的黑白中,他努力拼凑出一个名字,也不算是拼凑,只是想到了,就从封存的记忆中跳出来,呼之欲出。
  
  它一定占据了他过去人生最重要的地方。
  
  他一定是他过去人生中最重要的人,连念起他的名字,心里都会柔软下来。
  
  少天。
  
  这个名字被放在舌尖放在心底反复咀嚼反复翻起,带着小心雀跃的喜欢,像冰冷的四肢突然注入了温暖,一点点的就有了星火燎原。或是一场毁灭的风暴,他站在风暴眼中捧着珍宝,下一刻就要粉身碎骨。
  
  他连死亡都走过来了。
  
  part3.
  “——他醒了。”
  
  这句话在不大的空间中响起,投进看似平静的海面,看不见的地方波涛汹涌。
  
  “谁醒了?”黄少天从眼前沙盘推演中抬起头来,揉了揉有些发痛的眉心。自从三个月前他接手蓝雨战区的事务以来,就投身进了没日没夜的工作,连着话语都变得言简意赅起来。
  
  徐景熙看起来十分无奈。
  
  “……喻队,喻文州。”
  
  黄少天手一抖,差点没把整个沙盘掀翻。
  
  “今早检测到数据异常,波动异常,可能是情绪不稳……”徐景熙压低了声音,“现在已经恢复正常值。”  
  
  听到这儿,黄少天突然控制不住地咳了起来,背脊弯下,像被命运的刀背压住。片刻之后他直起身来,手心中突然多了一些带着血的紫色花瓣。
  
  喻文州醒了。
  
  喻文州醒了。
  
  喻文州醒了……
  
  黄少天猛地一推眼前的蓝色光屏,语气沉下,“小卢呢这个点都还不在,是不是还在睡,景熙你叫叫他,这不是胡闹呢!赶紧让他过来接手,我出去一趟。”
  
  黄少天知道喻文州在哪里。
  
  他得过去找他。
  
  徐景熙应了一声,打开通讯器,顺着电流传过来的声音还有些迷迷糊糊,估计是还没睡醒,但一听是黄少天的命令,整个人打了个激灵说马上就来。
  
  黄少天放了外套,喉间突然涌上一股腥甜,有小小的刺磨着血肉,痒痒的,从血液一路拉扯到心脏,又被强行镇压了下去。
  
  徐景熙追出来,把一个通讯器塞给了黄少天,他揉揉眼睛,“是喻队的……他身上有植入装置,定位,监听,黄少你带着,也许有用。”
  
  黄少天想说什么,但他还是一句话也不说,接了过来。我知道他在哪,黄少天想,可他走的时候没有告诉我,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和我说。
  
  part4.
  我想你就像深海一般,在安静的月光下等着我,温柔地唱着歌。
  
  黄少天掏出钥匙,推开门就看见喻文州在地上蜷成一团,像猫一样,睡得不太安稳的模样。
  
  喻文州拉开了窗帘,开了窗户,大片大片阳光倾泻,风带来潮湿和热气。
  
  “我以为你会一直睡下去。”
  
  黄少天自言自语,又笑出了声。
  
  “我以为你不想醒来,不想再看见我。”
  
  但眼前的人只是睁开了眼,一些迟疑,一些迷茫。
  
  “你怎么不到床上睡?虽然现在是夏天但地上也还是超冷的醒醒醒醒喻文州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喻文州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什么?”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靠近了黄少天。
  
  黄少天不知道喻文州还记不记得自己,他现在完全就是在赌,整个人像只快炸了的猫,随时准备逃跑。
  
  青年眼中困惑更甚,他舔了舔唇:“……血。”
  
  黄少天:……
  
  黄少天想靠还不是喻文州你个神经病选哪落脚不好非得挑这么个丧尸聚集区,老子我可是一路狂奔,挥着冰雨砍翻了无数丧尸才找回来的。
  
  但他不能这么说,喻文州现在也算半个丧尸,对血肉极其敏感,虽然他现在安安静静的,保不准待会就抓着黄少天来一口,两个人都变成丧尸,每天蹲在一起喜闻乐见地讨论吃脑子还是啃心脏,黄少天被自己想法惊到,身体抖了一下,那他妈的蓝雨战区就能全灭了。
  
  “喻……你还记得什么?丧尸潮爆发 ,蓝雨战区成立,你是怎么变成丧尸的,你的家人,或者简单一点你的名字?”黄少天让自己的视线同喻文州持平,喻文州摇头,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也做得困难无比。
  
  沉默片刻后,喻文州又想了想,指着黄少天的心口,黄少天心下一跳想喻文州不会要咬他了吧,难说丧尸喻会不按套路出牌,他准备后退,就听见蓝雨战区前负责人声音闷闷地,说了一个字,“……你。”
  
  “记得,”喻文州说,软趴趴的黑发搭在额际,他努力地将嘴角向两边扯开,像是一个微笑,连带着声音都温柔起来,“少天。”
  
  “我和你,我们……关系?”
  
  “同窗,挚交,战友,搭档。”
  
  黄少天觉得喉间又是一股腥甜,他重重咳起来,这次掉落在手心里的紫色花瓣更加完整,还带了小小的花骨。
  
  “还,还有呢?”喻文州不依不饶。
  
  “没了没了没了真没了,你还想听什么?”黄少天摆手,掩饰眼中一片慌乱。
  
  “爱呢,或者……”
  
  黄少天听着喻文州接着问下去。
  
  像是梗在喉间的小小花朵,慢慢盛开。
  
  “你爱我吗?”
  
  喻文州捧起那些掉落的小小紫色花朵,认真地看着黄少天,他对之前的那些回答显然不是很满意,他想听见自己想听见的那个答案。
  
  黄少天几乎落荒而逃。
  
  黄少天镇定下来说:“我们认识了很多年,我们一直是——朋友——最好的朋友,这房子也是我们大学的时候一起租的,离学校很近。”
  
  “和你一起。”喻文州说。
  
  喻文州突然笑了笑,弯了眉眼,一瞬间就把黄少天扯回到过去最好的时光。
  
  “……和我说说,你,我,我们。”
  
  黄少天想自己果然拿喻文州没辙。
  
  黄少天理了理思绪,和喻文州说他们刚认识的时候自己还是个热血中二少年,特别看不惯喻文州,老是单方面宣战,而他脾气一直都很好,那个时候就喜欢什么都不说只是笑,后面他们一直在一起,一年一年,吵吵闹闹,直到丧尸潮爆发,两个人并肩作战,杀出一条血路。
  
  “喏就是你开枪我补刀,你枪法还好不过我也救过场什么的,就是这样朝着脑袋的地方‘嘭’的一声,脑浆四溅。”黄少天打了一个比方,没等到喻文州的回应,突然恍然大悟,“抱歉我忘了你现在也是——”
  
  黄少天突然止住了声。
  
  喻文州晃着小腿坐在窗台上,他脚下是万丈青空,回头朝黄少天笑,露出一口灿烂的白牙。
  
  他身后白雪皑皑万物苏生烈火灼灼百木凋零,雨花被风暴卷袭着吹离空荡荡的世界,刹那间流光过境,不知所终。  
  
  原来他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黄少天伸出手,风声哗啦啦一片响得他头痛,喻文州跌跌撞撞地从窗台上下来——他的动作已经比刚醒那会儿好多了。
  
  喻文州关好窗户,拉起窗帘。
  
  “……走不了?”他察觉了同类的气息,但显然他更亲近黄少天,没有太靠近,喻文州说:“待在这。”
  
  从喻文州醒来到现在,已经是日落西山的时间。
  
  黄少天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地看着喻文州。
  
  “睡吧,”喻文州想了想,拼凑着自己所剩无几的词汇,努力安慰黄少天,“……安全,喊你。”
  
  他扒在床边,歪着个脑袋,认真地看着黄少天。喻文州的外套早不知道去了哪儿,只有一件单薄的白衬衫,衣角在空气中晃啊晃,晃起岁月经久的痕迹。
  
  “……你在……你,在看什么?”
  
  喻文州磕磕绊绊地说出一句话,这大概是他从醒来开始能说出第二句完整的话。
  
  喻文州在很努力地想要和黄少天交流,即使那对他说太难了,似乎完全生锈的关节,声音也变得嘶哑低沉。眼见着喻文州沮丧地垂下头,黄少天忍不住安慰他:“你别乱想什么的我还没想着走会陪着你啊你刚刚是不是在问我看什么我是在看你没错就是在看你。”
  
  “——唔。”
  
  喻文州只是轻轻地发出一个单音节,黄少天理解到喻文州想说你看我干什么呢。
  
  剑与诅咒的默契一直都还在……即使喻文州死了。
  
  那是黄少天能想到的最后。
  
  蓝雨一向是块难啃的骨头,喻文州是个沉着冷静的总指挥,副队黄少天是个难缠又棘手的疯子。被称为“剑与诅咒”的两个人,在一次又一次的丧尸围城下,硬生生开出了一条血路。
  
  蓝雨战区前负责人喻文州,在某一次清扫中为了保护黄少天而受伤,伤口没有直接夺去喻文州的生命,但病毒感染了他,直接摧毁了他生而为人的理由。
  
  喻文州瞒的很好,他一直看着黄少天伤差不多好全,和徐景熙安排好了他走之后蓝雨的大部分事务,然后对黄少天笑笑说——
  
  少天以后要担起蓝雨的未来和希望啊。
  
  他就走了。
  
  黄少天追着喻文州留下来的讯息,发现他回了他们最初租的房子里,把自己隔绝起来,一睡不醒。
  
  喻文州安静地睡在黑暗之中。
  
  黄少天想到这样的喻文州,心脏就仿佛被绝望紧攥,怎么也呼吸不过来。
 
  “我想看着你。”
  
  黄少天最终只说了五个字。
  
  喻文州笑了,以他此刻能拥有的最温柔的神情。他向黄少天伸出手,苍白僵硬的指节,黄少天静了一下,回握住,很冷……喻文州身上的温度像是很久以前,他们开了制冷16°的大功率空调。冷风在不大的客厅里打着转,黄少天呈个“大”字形躺在地上,等喻文州把西瓜一块一块的切好,黄少天嚷嚷文州你怎么还没好我都快热死了,喻文州在厨房里温柔地应着一会儿就好,少天你再等等。
  
  黄少天捂住眼睛。
  
  他居然会想起那么遥远,遥远,触不可及的过去。
  
  一整个蝉声疯鸣的蔚蓝夏天。
  
  part5.
  喻文州勾着黄少天的小指,侧身睡在地板上。
  
  黄少天离床沿很近,左手垂下来让喻文州抓着,也就这么相安无事的睡着。
  
  黄少天觉得自己心大,在喻文州身边的这一夜也没再咳出什么花来,反而少有地睡了个好觉。只是他的梦里最后是大片大片阳光,他和喻文州站在母校的常青藤前,两个人笑得无比灿烂。
  
  但黄少天一睁开眼就是铺天盖地的绝望,什么温度都抓不住。
  
  “……早,少天。”
  
  喻文州撑起半边身子,抬起头对黄少天笑。
  
  喻文州其实不需要睡眠,丧尸需要什么睡眠呢,它们没有心跳,没有触感,甚至连疼痛都感觉不到。
  
  黄少天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早,喻文州真是越来越像以前了,喜欢笑,笑起来像是他的太阳一样。
  
  有些话一直梗在心底,他来不及说出口。原本以为他们还会有很长很长的时间,长到当神明温柔而残酷地将一切倏然抹去,黄少天还停在原地,看着喻文州远去的背影,不知所措。  
  
  后来喻文州死了,又醒了。
  
  黄少天看着自己手心里的小小花儿,他也不是没听过微草的王杰希念叨自丧尸潮爆发以来变异的病症,其中就有这种——花吐症。
  
  一开始是不成形的花瓣,然后会有细小的枝叶,精心勾勒了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它慢慢盛开,带来死亡。
  
  花吐症无药可救,王杰希说,患上这个病症的人吐出的花朵都不一样,玫瑰,芍药,浅色的满天星,像黄少天这种,是紫色薰衣草。花吐症病发突然,来势汹汹,有人突然就痊愈了,但更多的人死了。
  
  王杰希说这些花就像是代表着什么无法说出口的执念,小心翼翼,说出口,才能痊愈。
  
  喻文州扫过一些花儿到自己身边,恹恹欲睡。
  
  说不出来,他就只能带着这份感情死去。
  
  隐藏在黄少天话语之下的喜欢,他知道喻文州每次回望着他的眼神,就像他看向他一样。
  
  此时散在他们身边的紫色花儿,星星点点落在两人之间,恰如他们心底疯狂生长的思慕。
  
  黄少天听见喻文州指着他的心口说说,“你,我还记得你。”
  
  喻文州笑起来那么温柔,又那么令人难过。
  
  黄少天想自己一定是有毛病,蓝雨那边什么事都不管了跑来陪喻文州,要是再来次大规模丧尸围城,他就得陪喻文州啃脑子了。
  
  “你饿了吗?”喻文州问。
  
  不知道是不是黄少天的错觉,喻文州的感觉恢复很快,说话都没有那么昨天磕磕绊绊。
  
  黄少天摇头。
  
  喻文州了然,又陷入沉思,片刻之后又开口,“我好像想起来了一些……蓝雨,你得回去。”
  
  黄少天气得跳脚:“你这人怎么这样老是要赶我走?什么都比你重要是吧以前是这样死了还是这样,你就不能让我多陪你一会儿吗?”
  
  喻文州又笑,是黄少天所熟悉的那种笑容,他说:“不行。”
  
  黄少天硬生生地把我只想要你咽了下去。连同那些花一起,他想到喻文州,想到那些话语,花儿就争先恐后地要挣脱束缚冒出来。
  
  ……原来这是他的爱恋。
  
  这是个死结。
  
  黄少天又咳了起来,这次花朵已经趋向盛开,落进喻文州的手心,喻文州有些慌张,盯着黄少天不知道如何是好。
  
  黄少天一把扯过他,触碰到的体温冰冷。
  
  那几乎算得上是一个拥抱,黄少天的额头抵着喻文州的额头,只有一个吻的距离,抵死缠绵。
  
  “喻文州,我很抱歉,真的……”黄少天喃喃。
  
  喻文州愣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虽然他早已死去。
  
  喻文州第一次痛恨起丧尸没有感觉的僵硬身体,他连举起双手,回抱住黄少天都做不到。  
  
  “回去吧……”喻文州放软声音,“你不能待在这儿,蓝雨需要你。”
  
  黄少天正诡异喻文州怎么说话越来越顺溜着,想岔个话题来缓解一下尴尬,喻文州环着他的肩,低低地说了一句。
  
  “你不能和我一起,少天。”  
  
  黄少天什么都说不出来。
  
  喻文州对他笑,那笑容明亮,像是被撕裂的朝阳。
  
  然后就消失了。
  
  黄少天站在他们过去生活的地方,灰尘明灭,鞋跟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只有黄少天一个人,他的影子被拉长,拉长,显得那么孤零零的,让人难过。
  
  喻文州沉默地目送他离开。
  
  黄少天想这真是个错误,他来找喻文州,喻文州存在于旧日,像一个苍白的鬼魂。连他自己都比黄少天清晰地意识到这一切,又无比冷静地克制住,就像过去,他们永远差着三步的距离,却仍一同向前。
  
  “我走啦……文州我真的要走了。”黄少天挠挠头,露出见到喻文州后的第一个笑容,“你以后躲远一点知道吗不要往什么奇怪危险的地方靠我知道你现在也挺聪明的但是还是要小心一点看到人类也是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
  
  “嗯,”喻文州轻轻应了一声,“我的少天只有一个。”
  
  明知危险却仍往丧尸堆里冲,要么是想寻死,要么就是还有心爱的人,不能丢下,无法舍弃。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喻文州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他不会哭泣。
  
  眼眶湿润大概是个错觉,喻文州想。
  
  黄少天怔怔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文州……你,你怎么哭了?”
  
  喻文州想说没有,怎么可能,我又不是人类了怎么还会哭。
  
  但他抬起头,“嗒”的一声。
  
  眼泪就掉了下来。
  
  part6.
  黄少天总是下意识回避他失去喻文州的最初。
  
  每一个噩梦,都是那么开始的。
  
  你不知道,它降临了,它来了,要夺走你的一切。
  
  那时候黄少天和喻文州日常检查周边的危险区域,他们要对付的不仅仅是丧尸,最难缠的往往是病毒后的变异植物和动物,有些温顺的植物在感染后会变得极具攻击性,到头来它们都很好地适应了一个异变的世界,不肯妥协的只有人类自己。
  
  蓝雨小分队一如既往吵吵闹闹,黄少天懒洋洋地和郑轩他们斗嘴,卢瀚文跟在喻文州身边认认真真地打着手电,几个人前进得不快,黄少天把目光偏过来,喻文州对他笑笑,什么话也不说,他就心虚地咳了一声,又把脸别过去。
  
  嘻嘻哈哈的黄少天没什么戒心,收拾完一只变异的老鼠,冰雨在手中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本想和喻文州说说是不是该回去了,脚踝却被一截藤蔓突然暴起拽住,拉向地底深处。
  
  “——文州!”
  
  黄少天还只来得及喊出喻文州的名字,牙齿差点咬上舌头,被一路拖行,黑暗中前进速度飞快,衣料摩擦着地面,小石子,废墟,混合着不知名生物的血肉,一片悉悉索索的小响动。
  
  喻文州反应很快,抓住了从黄少天手中摔出的冰雨,然后追了上来。冰雨在他手里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斩开了无数企图困住他行动的藤蔓,杀气腾腾。
  
  黑暗无边无际,黄少天心下绝望,他努力挣开藤蔓的束缚,但只能被越缠越紧,他的光源也在逐渐黯淡——
  
  “少天,少天你再坚持一下!我在过来!”
  
  黄少天打了个激灵。
  
  是喻文州的声音。
  
  喻文州一路追过来,身上不知道挂了多少伤,他一手拽住黄少天的衣服,手起刀落,利落地切断黄少天身上的藤蔓。
  
  喻文州握着冰雨,这个褪下温和有礼一身杀伐决断的年轻军官,是被各战区称为“灭神的诅咒”的喻文州。
  
  黄少天想自己出发前还在嘲笑喻文州是个文职人员动什么武,他说要保护喻文州,现在喻文州拿着冰雨一路神挡杀神,犹如狩猎八荒的神明,一把他从黑暗中救出。  
  
  喻文州一路追过来,两个人离大部队都有些距离,喻文州扶起黄少天,倒吸了一口冷气。
  
  “还好你没事啊,少天。”喻文州低低笑了一声,黑亮的眼睛看着黄少天,有着柔柔笑意。
  
  ……还好你没事啊。
  
  ……醒过来。
  
  ……醒过来呢?
  
  “我想起来了。”眼前的喻文州说,他说得很慢,一只手按着自己的胸口,眼下还有泪痕,“后来我们回去的路上遇见了一队丧尸……我被咬了一口,你回去摁着徐景熙说以我优先,然后被我撵去病房住着。”
  
  黄少天心不在焉嗯嗯嗯了几声,显然不明白喻文州说这个意义在哪里。
  
  “我都想起来了,你说的那些,还有你没说过的那些。黄少天,你喜欢我你怎么不说,平时话不是很多吗?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却要吞吞吐吐,如果没有花吐症,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打算告诉我?”
  
  黄少天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直球呛住了,感觉喉间无数小小花朵突然消失了。
  
  喻文州知道他喜欢他了,不对不对另一个重点是……听这话的意思是,喻文州不高兴是因为他不告白那么更深的意思是……如果花朵消失了,那意味着什么?
  
  记忆里王杰希高深莫测的目光表示,花吐症的痊愈,那必定是想要说出的话得到了回应,原本无法靠近的距离被红线取代,从他左手尾指系上了另一人的手腕,再也无法切断,再也无法分开。
  
  黄少天抬起目光,喻文州叹了口气,看上去非常无奈,尾音压下,“你不说,我也不知道……嗯,还好现在不算太晚。”
  
  不用再隐忍地等待。
  
  不用再绝望地追赶。
  
  黄少天会走到喻文州身边,说着玩笑话,看喻文州弯弯眉眼,柔下声音说少天你可不能这么打趣我啊。
  
  原先落下的紫色花朵被风扬起,在这对别扭的恋人身边跳起舞。
     
  喻文州抓住黄少天的手,黄少天心下一跳,他感觉到了来自喻文州的温度。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少天你要不要来拥抱我?”
 
  黄少天抬起手,认认真真地点头。  
  
  喻文州就张开双臂,让黄少天一把抱住。“扑通,扑通,”黄少天埋进喻文州怀里,听见喻文州的心跳声,他的手温暖而有力。
  
  “我一直都在等你。”
  
  喻文州温柔地说着。
  
  仿佛在黑夜中默念万千遍后,终于宣之于口。

  

  
  ——fin.
  
①紫色薰衣草的花语:等待爱情。只要用力呼吸,就能看见奇迹。等待无望的爱。心心相印。
②真的是描写苦手……写不出来那种感觉orz超难过
③umm最后喻总是复生了,就是为爱复生嘛这种设定x好不容易交换个心意什么的还是活过来吧(深沉)
  
  最后xxx
  天天:我走过最长的路,就是我们队长的套路!!
  喻总:生日快乐,我的少天^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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